这是个很久以前的故事,当然也不会太久,对我来说,就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。
90年代末,我从校园毕业踏出社会,日常上班靠的就是公共巴士。我家附近就有两个候车亭,一前一后,一近一远。虽然靠近又方便,“近”的巴士班次较少,虽然有一段距离,“远”的班次比较多,无需等太久。
远归远,班次多,还需要考虑吗?多走几步,有益健康,遇上狗群,也可练练胆量。
这个班次较多的候车亭,立于人行道上,面向繁忙大道,背向幽暗沟渠,是个简陋不过的结构,头上有顶,坐下有椅。这个沟渠凹凸不平、逢雨积水、垃圾漂浮,时有“小强”奔驰其间,时有老鼠吱叫嬉戏。
这个故事无惊无险,不过是当年一个印象较深刻的回忆。这个故事就发生在沟渠旁,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下。灰幽幽老树下,交错纠缠的树根深深扎入地下,甚至在沟壁上勒出数道深痕。
等着巴士,闲着无聊,看天地、望车流,目光不自觉地被三两只小老鼠吸引过去,奔奔跳跳地着钻入盘根突出、沟壁崩裂的深洞中。
不看还好,看了顿时毛孔悚然!透过微微光亮,一大团毛绒之物,成群挤压,缓急蠕动,原来盘根老树下赫然是个老鼠巢。小中大老鼠群聚在幽暗的深洞内,少说都有上百只,夸张点,应该有上千只吧。
鼠群的中心,可看出数只体积较大的老鼠,默默地待着,无数只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异光,面对周围鼠只四窜乱奔,视若无睹,气定神闲。
最后怎样了?什么事也没有,面对这种状况,除了瞪大眼睛,也只能静静不吭一声。之后的日子也照样过,一样上班下班,二十余年后的今天,那个候车亭犹在,盘根老树也依然屹立不倒。
事后想起,这么庞大的鼠群,会不会存在着“绝对支配者”,就像欧洲中世纪流传的“鼠王”。所谓“鼠王”,并非单指一只老鼠,而是尾巴被死缠在一起,至死无法分开,痛苦挣扎的老鼠群。
这是一个“死结”,越拼命挣扎就越缠越紧,直至死亡降临。
“鼠王”的出现,被传为“不详的预兆”,或预警瘟疫的到来!“鼠王”的存在,就是一个悲剧,意味着环境已经恶劣至极恶之点!垃圾、污秽、疾病……
当然,多年来未曾见有瘟疫的爆发,所谓“鼠王”,最终只不过是个人臆想。
但是,现代都市处处隐藏着黑暗面,坑坑洼洼、破瓦颓垣、空屋弃宅,“鼠患”不能小觑。
人类10月怀胎,是一个艰辛过程,一般就只生一胎,相反地,老鼠一胎至少八只十只,单靠估计,全世界老鼠总数远超过人口几倍。